{"time":1609311722072,"blocks":[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天冷了,随便想想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image","data":{"url":"https://i-xue-cn.pek3b.qingstor.com/3b5a1230.jpg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(网上借图)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上海的天还是不够冷。借着风势,狐假虎威地耍一下威风,把阳台外的晾衣架晃得吱哇乱叫,把枯叶唔唔地一口长气吹上天,漫天乱窜,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,明天温度开始回升,看来小区湖面背阴处的冰,肯定是冻不上了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现在的大西北,该是个什么样子呢?早就冻得结结实实了吧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这么冷,溜冰是最好玩的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小时候,连队里没有现成的溜冰场,我们就自己建一个。一人捧来几大盆水泼在空地上,乘着冰还没冻硬,赶紧跑回家翻老爸的工具箱。抽出铅丝,剪成大概五十多分长的几段,抽出自己平时偷偷攒的二块鞋底大小的薄木板,放在老棉鞋底下,踩住,用铅丝绑上,缠2圈,接头处在鞋面上会和,交叉拧成麻花,最后用老虎钳夹着把麻花拧紧。纵向是没法绑铅丝的,所以横向的,得多绕几道,一定得拧得很紧,不然玩一会儿木板就会松脱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在家里忙活完,场子上的冰也就差不多能滑了。不停有小屁娃,踩着木板溜冰鞋,从家里跑出来,加入冰上撒野的队伍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我们玩的溜冰,真的就是在撒野,完全没什么技术动作可言,拼的是个子和胆识,敢冲敢打还敢玩单腿斗鸡游戏的,就能成冰上一霸。半大不大的小子们总能发明出新的游戏,独占冰面最厚的那片区域。个子小的,胆子小的,只能挤在“冰场”的边缘处稍微出溜出溜意思意思。偶然,大哥大姐在厚冰区混的,也可能被突然被他们提进去,爽快地溜几下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近中午的天阳很暖,只要风不大,冰场边缘处的薄冰,在被铅丝刮薄之前,已经被太阳晒化了,剩下一片沾了水的硬地。在大西北,开春回暖土地会化冻,地面变软,多踩几下,就会变得像大面团一样地软软扑扑。小娃们挤不过大娃,可也不甘干坐着大娃们玩,都在踩溜冰场周围挑“软柿子”踩,两只脚左右左右使劲不停地跺,互相喊话,比赛看谁先让大地回春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女娃一直是踩泥巴的主力军团,一来,实在撞不过那些莽撞的愣头青男娃们,二来,绑在棉鞋外的铅丝很容易脱落,掉了以后,娘亲们手工纳老棉鞋底,沾水就湿,就算回家不挨数落,这么冷的天穿个湿鞋,这个冻,还是很难忍的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男娃可不管这些,掉了就掉了,挨骂就挨骂,只要现在玩爽了就行!再说了,家家户户晚上都烧火墙,放那儿烤一晚上,第二天也差不多干了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溜冰撞累了,还能在冰上比赛抽贱骨头。那时候的贱骨头都是自己做的,用小刀削好陀螺身,下面嵌一颗自行车钢珠,挺吃功夫呢,所以个个都是娃的心头肉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游戏可是真玩格的,输了的就要把贱骨头送给对方。那比赛的激烈程度就可想而知了,抽鞭子的,做裁判的,喝彩的,吵起来说你耍赖我不服的,还有打架“绝交”的,一直要闹到各家大人,在门口吼:吃饭啦!才三三两两地散去,临别,约好明日再战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image","data":{"url":"https://i-xue-cn.pek3b.qingstor.com/06e01230.jpg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(网上借图)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很可惜,这样疯玩的童年,我只过到6岁,就被一点点挪到城里去了。玩伴一波波地换,学业一年年地重,还好,丝毫不影响我继续贪玩。有时候想想,要是小时候不那么贪玩,也许圣贤书会读得更好些。有时候也会想想,要是小时候不那么贪玩,也许就不会有那么贼大胆那么多玩伴,去看那么多闲书了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圣贤书好,还是闲书好呢?年岁渐长,我越发想不清楚了。可能都好吧,不纠结,不纠结了。","alignment":"left"}},{"type":"paragraph","data":{"text":"上海的窗外,北风继续虚张声势。热茶续上,顺手关掉儿子班级的微信群,今天他在学校里又不乖,老师又在不点名地控诉我呢。不纠结,不纠结了,不贪玩,那还叫什么童年呢?","alignment":"left"}}],"version":"2.19.1"}